锁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四月天的早上，我和两个朋友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的聊着天。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开门声，其中一个朋友说：“家里的回音效果真他妈的好，门外的人说话感觉像是在门内说话一样。”然后一个陌生男子破门而入，走进客厅，看见我们仨后。很淡定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走错了。”接着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反应过来后，我们大概相互对望了两秒，寻求彼此眼神中的答案。显然，都很忐忑。

猜测了半天陌生男子的身份后，我决定去小区物管探个究竟。我找到了保安队长，给他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他听完后，问我：“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我答：“租的。”他开始变得有底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伙子，看你老实，就提个醒。我不敢保证，但有这可能，房东除了给你的钥匙，自己还留有备用的。如果我是你，就换套锁。”我果敢排除掉了，说：“你先别往这方面考虑，会不会是物管派来维修电器或者小偷之类…”他打断道：“物管虽说是有原配钥匙，但绝对不会在没通知房主的情况下贸然进屋。而且根据你的描述，此男子的衣着跟工作人员也不符。至于小偷，我们对外来者登记的作业做得相当到位，这两天并没有可疑人物出入。”我生恶了，本来打算要求他们调监控录像查看一下以核对嫌疑人。但我在瞬间捕捉到了他脸上闪现的喜悦加轻蔑的笑容，顿时有点反胃。做了个记录，草草了案。

几天后，我和朋友凑钱换了套锁。即现目前用的这套。今天回家开门，钥匙被掐在锁中，打不开。我走进货梯，拨通了木板上的开锁电话。想到长这么大了，终于可以看见牛皮癣上的人长什么样了，心潮澎湃。约莫一刻钟后，开锁匠从楼道间走来。一身唐装，中等个子，平头、微胖。上来精言两个字：“哪门？”我指着正对面：“这门。”他放下工具袋，退后两步，脚一踢，手一扭，门就开了。掐锁原因是锁芯伪劣。

每天面临着被锁的危险，只不过不是每把锁都有存在的价值。

Wallflower Man

骑着摩托行驶在雨天的公路上，很带感。会派生出不寻常的达观。我这个人完全没有野心、事业心。遇事冷淡，爱偷懒且不勤快。做错事被骂还暗自不服，抵触情绪高涨。这种境遇的产生多半是性格使然。我本性温顺，不好强。得过且过，逆来顺受。频率最高的两句口头禅分别是：哎和算了。我没心思计较，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倒贴都别来。

从现在起，我就是一辈子的高中文凭与相貌。有冒险等我去征服，有错对等我去判断。我要强迫自己减少失误。用细节换取百分百回报。在取舍方面，我对房屋产权这种比熄灯制更加愚蠢的规章感到羞愧。我对硕多事情感到不满，也明白一味负面对事容易造成不良后果。但人的天性该是反抗，是起来。权利和义务是兼并的。有权利维护义务，就必须义务维护权利。聪明的人误导呆脑的人的方法是让呆脑的人从自身找问题。绝对高招，与天斗顶多得个其乐无穷。与自己斗方才穷尽脑髓疑无路，有路皆是悬崖洞。

有时我也痛苦，痛楚在于我的痛苦是虚无的。被了解的痛，不叫痛。至少有分担痛的器皿供填满。凡是能够想到的痛，也不是最铭心的痛。因为痛在承受范围内，便可化解。我的痛不能成全你，你的痛也无法包容我。我们的痛根绕在一起，开出不同的枝芽，永不相望，永不相忘。直到花开凋谢，飘落地下枯萎相聚。一如我心中那席尚未崩塌的纯粹。

early in summer~

 一定有东西在改变，我暂时确定不了那是什么。它们潜移默化地进行着，让我不知所措。越来越明白蛮横无理的亢奋高尚与卑劣是无解的，因为它转嫁的对象是抽象概念。总在发现并抱怨身边的问题，但从来不从根本上解决。除了软弱的接受，在病怏怏的规则中攀爬，力图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以外，一无是处。
  这是个游戏，恶性循环的游戏。参与者以推翻畸形的规则为由参加游戏。在一轮又一轮的选拔后到达终点，新的领导者就此诞生。新的领导者理应制定一套新的玩法，以此免去旧的、漏洞重重的玩法。这是新的领导者该履行的职责，更是该兑现的承诺。当他站在千夫之上，万众瞩目的时候。他犹豫了，他的就职宣言没有当初誓师时那么豪迈了。他变了，他突然觉得旧的玩法很严谨，适合现状。他笃定所有规则照旧。我现在对时事或者说对现在的时事一点不感冒。时事是曲折轮回，进行式未曾不是过去式，过去式未曾不是完成式。潺潺流水，从我左手边往右手边流淌，站在对岸却是右朝左流。两者都是事实，不分错对。
  大自然自西向东旋转，我想顺势围着跑一圈。跑在下个破晓出现的前一瞬间，能在一天之内多获得一天的时间。

我的年

你敢把悲伤化作温柔吗？

重要的东西都是没有形态的。

 

你给我讲过的笑话是最好笑的。

我把它们一遍又一遍的讲给别人听。

 

坐在操场上的阶梯上，你冷吗？我冷。

抽支烟吧，我给你点燃。

 

那是我写的不匹配的和弦。

刻在对面墙上。

 

<别开口，不要矫情与憋屈。

至少我们不要。

 

离开你的家乡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看我，脸红得没说出口。

 

我的年里，你不在。

一想到你我都年轻，我就兴奋。>

 

下雨天，我双手打伞。

你两脚踏着高跟鞋。

 

你笑着时脸上有两个酒窝，我想是的。

过来吧，在火山喷发之前。

 

墙上刻着的不是和弦。

是你的能动性产生的旋律。

 

没有原因，只是愿意。

单纯中带点复杂。

 

激动中的悸动。

延续的故事不是荒诞。

赔了还是尝了？

                                                      

                                                      一

  前几天我领到一笔价格不菲的保险赔偿，问题是在事发前我压根没买保险。之前我就想过保险这货其实并不保险，不划算也不合理。拿意外险来说，投保人在合同限定期限内遭受到了意外伤害，并以作直接原因进行了医疗消费。于此保险公司理应向投保人在财务上给予相应的补偿，有文章的地方出在补偿的赔率上。从人道方面讲，投保人在痊愈前的必要费用都应由保险公司一手包干，即或是不包干，都应包到倒干不干的浓度，只赔区区小部分算个求。

 

                                                      二

  某个单身民工在室外三楼砌砖头时踩到一块香蕉皮，跟着顺时针引体向下，在本能反应下完成了躯体腾身回环旋转两周半难度系数为7.5的动作后摔下地面。现场很惨，包工头派遣了两个资深的民工将受伤的民工连拖带拽地送往医院。主治医生在初步诊断后，把包工头叫到办公室告知他当前情况：

-医 伤者心脏核内部表面的肺动脉瓣被玻璃渣伤及，暂无生命危险，建议在两三天内尽快完成手术。

-包 什么叫内部表面？

-医 学术上的论述方式，你别管。

-包 哦，那怎么办？

-医 能怎么办，要开心，先开房。

-包 呃。

-医 我的意思是，要给心脏动刀，先得开个病房。输液消肿，全面检查。一切就绪后才可以做手术。

-包 不能直接做手术吗？

-医 你们这些外行人，就是不懂，每次都要我解释一道。这位病人叫什么来着，对了牛大力。牛大力受的是内伤，草率的手术只会造成血液喷洒、皮肤溃烂的恶果。稳扎稳打，病情在根本上才得以消除。

-包 那行，你造个预算，需要多少费用，便于支付。

-医 具体费用不清楚，材料费九万，手术费两万。术后住院费一天三千左右，他的病况，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看造化。

-包 这么贵，能便宜点不？

-医 我们不在价目上做周折。这些费用经物价局的核定，不是医院擅自说改就改得了。不过，材料你可以不装这么先进的。刚才我给你推荐的是海外材料，国内的材料便宜，报价在九千以内。

-包 区别大不？

-医 大不大，我说了不算。病人的反馈最可靠。上次有个病人手肘部位尺骨鹰嘴脱落，安置钢针。我们建议他用进口的，他没采纳。出院后，第二天钢针就生锈了。简言之选择权在病者家属，我们只是尽义务把厉害关系讲清楚。

-包 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牛大力的家属。这次事故属意外，在工地上，意外事故屡有发生。作为对工程的承包商，我不必负太大的责，司法对这类事也不苛刻。你该明白，当住院费接近死亡赔偿费时，我取舍的立场。

-医 对不起，医院不是福利院。

……

 

                                                       一

  吓人的是，保险公司专门成立了名叫“挑刺”的小组。职能是找出投保人在十年前做的口腔手术——切除下巴囊肿的疤痕引发了牙龈疾病。再对投保人显示医学数据——牙龈疾病是引起心脏病的源头之一。因此投保人以心脏病复发为由向公司申请赔偿的要求不合格，理由是投保人在买保险时隐瞒自身行为导致了旧病复发的可能性，照规矩唯有拒赔。

  这次保险我打了擦边球，实乃出界球。本没我份的，我份了。特色的制度，我骂了、享用了。我是被告还是原告？

 

                                                       二

  牛大力的手术用的国内材料，住了十四天院。前后花了五万五，保险赔了两万二，包工头了结完剩余的钱后请牛大力吃了顿海鲜，狠补了身体。牛大力在家调养数日，又开始了另外一个工地上的劳作，此地开发的单楼比往年多出两层。

绿洲

  我有一帮同学，四个傻帽，人手一台手提。他们最大的爱好是一同座在寝室里，相互隔着约一米，用班上的群聊天，一聊一晚上。聊天内容为9流到5流笑话不等，意图是吸引女生。被视为有病，是在挥霍。像他们这种人，学校中还有很多，社会中还有很多。没长相、没才德，完全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他们的前途明媚，毕了业找份不用读大学都可以找得到的工作。在岗位上心酸的骂骂富人，看看漂亮女人，打打飞机，叹谓一下自己的幸与不幸，一天就过了。两三年之后，工作之痒，会找个同样可有可无的女角色结婚。机械的得过且过，谈着柴米油盐之类鸡毛蒜皮的事。

  他们可怜吗？人家才不可怜，人家一星期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工资在低保线以上。人家周末照样出去玩，小两口走在街上碰见卖花的小女孩，男人会花3块钱买一朵红玫瑰送给女人。男人对女人炫耀说：“你看，本来5块钱一朵的花，被我讲价成了3块，我是多么的有本事。一个家缺什么都可以，偏偏不能缺男人。”他认为这该是他的活法，很是幸福。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我有一帮朋友，人手一台手提。他们的爱好也是玩电脑，但不是最大爱好。他们的成绩也不好，但不是特别不好。他们的前途迷茫，有不切实际的理想。同是一个理想，小时候怀有是一件特洋气的事，长大后怀有是一件略感羞耻的事。因为童言无忌，理想定得越远大说明这个孩子越可爱。长大了，还是这个理想，却会遭到脑子有毛病的质疑，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行。

  长年累月，工作都是为了工作本身、工作的象征，而忽略了工作的乐趣。我宁愿拿较低的收入从事我爱的事业，也不做高薪受气的工作，不是装清高。要是勉强自己，也许今天明天不会后悔，但是有一天始终会的。他们就是一个除了理想和行进在理想道路上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他们时而会痛苦，更多的是欢愉。我是他们中的一员。

惯性思维

  闭上眼睛坐电梯感受不到上升还是下降，仿似置身未知的结构，如同在体会死去以后的历程。死去是怎样一种状态，恐怕只有等到死去的时候方才知晓答案。但不一定死去就一定能够揭晓答案。或许死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死，它只是为诠释生的反面而产生的定义。它是什么滋味？什么临界的？模糊还是透明？不得而知，至少可以断言的是，死必需是不生。

  恍惚，入睡前难以集中精力，记忆随街尾的灯光投射入水面碾得粉碎。我在想佩内洛普，佩内洛普什么来着？我的脑容量在锐减，力量在收缩。核心游荡，本体挣扎的关联无从把握。我中意渐渐淡化的身体内部的因素，某些。更中意淡化后的复苏，凝聚、共感的呈现。记忆固然被撕扯，继而也会重新编织而成。交织在前后过程中的空白汇成洪流流向无底井，成为死角。

  听着U2的电子版[人鬼情未了]，间奏深沉的电吉颤音，叫我产生一抔拥抱黑暗的决心。我是偏爱夜晚的，暮色的降临使心境得到释然，象征自由。我看得上很多东西，看不上很多东西。我具备青年的所有优点与缺点。我在乎对小部分人真诚且对大部分人不真诚的人，对每个人都真诚或者对每个人都不真诚的人，保证是在装怪。我不被理解，无需被理解。有韬略的人作业，衡量好安全系数，大可放手一搏。

  性格对成非没有太大影响，脾气好点坏点无所谓。契机是得有夯实的内力，同时减少投机、浮躁。跟化学元素组成，中子起的作用等同。如果没有中子，阻止不了带正电荷质子间的排斥，不可能构成除氢以外的元素。没有强悍的内在，鲜花一多，便被无情的拥簇在花海深处出都出不来了。

  在处事的法则里，有着权宜性这一理论。我思则甚是虚假，任何延续至今的事物都可以用利益法考虑。一方盈利则另一方必然亏利，从总体上看一贯如此。权益性只实用于某一时期、某一地点，最具权威的法则是亘古不变的：“拥有良心，与拥有洁白的良心，与拥有漆黑的良心，效果都一样。”

  我不听大道理，我听故事。道理是编的，故事是写实。从故事中领悟要领比给个道理套现实来得朴实。冗长而绕口的道理是暧昧的。当说教人对他人苦口婆心奉劝这样那样时，面部表情在我眼里，不管是谁，都带着一副大小便失禁的仪态。周遭的不景气导致绝大多数人处于同一起跑线，即使没完全在一条线上，也差求不多，没谁有资格充当说教人。至于在电视上大胆卖枪的勇士们的故事没必要加修饰。有故事可诉说的人，再差不算太差。

淘到宝了

  我想谈谈昨天在淘宝上发生的事。

  坦然的讲，我被骗了。被骗钱不重要，要点是被人耍的感觉糟透了。就像我以前给相册加密，提示为“密码是什么”（不带问号），其实密码就是“什么”。在第一次没猜对密码时，就已经被耍了。当猜对密码时，又觉得自己是白痴。本是根直绳子，却偏要自觉的做成圈套往里面钻。大概就这个糟法。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我进了淘宝的主页。输入那牌子的名称，翻了几页看见一件心仪的，价格合理，跟店主联系了解相关事项。他传给我一个压缩文件，说里面有详细介绍商品的资料。我接了文件，解压后显示文件破损，想必是电脑自身问题，也没多留意。然后口头跟店主说好了尺码和颜色，付了款，留了地址。当时我还很高兴，一种购到物的满足心理，胃口大增。

  晚上再次登陆淘宝网，想让店主把快递号发给我，方便查询收货时间。店主没在线，我点进他的店铺，页面显示没找到相应信息。接着我查了交易情况，银行卡里的款已经扣除掉，但支付宝上交易状态仍为未付款。我慌了，胃口大减。赶紧给淘宝客服打电话，“现在是来电高峰，您可能需要等待10分钟，请在明天早上9点过后再拨打。”

  今天早上起来，打开电脑，拿起手机继续拨打电话，“现在是来电高峰，您可能需要等待10分钟，请在下午3点过后再拨打。”我更慌了，哪还顾得上吃饭。一直打，就像《疯狂的赛车》里面黄渤得了伪冠军后发的话那样：俺的训练方法，那就一个字，绝对有效，打！往死里打！在烧了10多分钟话费的情况下，终于通了电话，对方声音绝对好听。通话过程中，事件的大体脉络已理出头绪。店主传给我的文件是个木马程序，跟发钓鱼链接一个道理。淘宝给出的解释为：汇款指向的不是支付宝，是一个名为上海盛付通的公司。与淘宝无关，若要追查请联系盛付通公司或当地公安机关。

  还没等我发问，对方挂了电话。一串熟悉的语音接踵而至：非常满意请按1，总体满意请按2，一般满意请挂机。我失望了，但没绝望。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盛付通。第一条资讯就是“盛付通掉包支付宝，淘宝网袖手旁观。”以下几条内容大致雷同。官网的链接到第二页才出现。这回我绝望了，玩完了。跟公司说理是行不通的，他们是团体，我是个人。团体糊弄个人的手段无非是讲一些在未得到司法部门的协查函之前不给予任何解释的专业术语。虽然我有凭有据，但拿到局子去报案，肯定会得到案情未到立案标准，不予理会而告终。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么肯定的判断？因为先例多的是，情节比我严重的不慎唉唉。这些民办的案件都是小案子，没有参考价值。不会出现警察与罪犯斗智斗勇的紧张镜头，力量悬殊太大，正方轻而易举就能把反方摆平。轻而易举的事，做起来是徒劳的。所以正方将其归纳为无功之事，多一件不如少一件。至于那些凭据什么的，顶个鸟用。不如直接拿去顶鸟用得了。

  我差不多猜到事情的结尾，钱是没有下落了，骗子这行的操守是上手快脱手更快。我倚在半落地窗边反思。我不责怪骗子，骗子也是一种职业，骗术也是一种技术。骗子靠骗人谋生，这没问题。可是既然有骗人混饭吃的职业，就应该有抓骗人混饭吃的职业。问题出在这，把两者放在天枰的两端，会发现有很多不公平的因素混杂其中。从吃饭这个单一层面看，骗子不骗人势必没饭吃，但抓骗子的人不抓骗子照样有饭吃，而且还有汤喝。什么是原则？原则就是骗子骗钱，警察买单。

  我不会蠢到说从此以后再也不网上购物之类的胡话。这两天腾讯和360闹情绪，有的人想炫耀愤怒，拼命地换签名表态再不使用腾讯不使用360，一脸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这跟往年抵制家乐福，抵制日货有何区别。到头来还是要妥协，没骨气。我更不会对自己进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安慰。在我看来，行善的动机要是为了得到回报，那人的品性就太次了。

  教训难得，用心做人，用脑做事。市井处处有宝可淘。

观

  阅历越丰富的人感悟出的人生观越简洁。海明威的准则是：生命是一次旅游，旅游恍若一次生命的体验。某老字号国学大师的说法是：“我是什么？什么是我？” 我当场就崩溃了。试想一下，当一个人即将卷一卷手不带走半片云彩离开尘世的时候，发出如此淡定的感慨，不得不令人生畏。那是一种不可逾越的境界，脱离了人性绝望、揭示了人世荒诞，以及道德行为和目的手段都无法凸现的境界。但此境界非彼境界，人生观的最高境界必然是浮云。在浮云的阶级里将不在有阶级，不再有芸芸与众生的区分。有的只是无，无中自生有，有有则有无，无无则无有。

  至于我的人生观，是善变的。譬如遇到危险时喊救火不喊救命。或者站在瀑布前假装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最近一次变化发生在上星期，种种迹象暗示自己天生是做大事的人。在各种励精图治的选拔中，最终我偏向了后年圣诞节在诺亚方舟里边嗑瓜子边卖藤椅这个故事。我使在有限容积率里的人均占地率增大，我的价值会因此得到升华。埋头苦干一件事情大抵不全是因为在行、中意这件事，而是像四个半月的胎儿可以看到骨尾一样——进化，不能停滞。

  天才等于99%的汗水加1%的灵感这句话我不否认，但用在爱因斯坦本人身上是绝对不恰当的。像他这种巨擘，要么在谦虚，要么就是吹嘘。把他的贡献看做一个定量，定量为几千件发明，乘以1%，我就不相信只有十几件是凭灵感产生的，余下都是靠勤奋。符合这句话标准的方法是超出想象去扩大他的一切。

  我一没能力，二无精力，三差耐力，四缺抵抗力的，唯一能为自己开脱的只剩爆发力。待到爆发烂漫时，自有神力给出来。我算走在窄门了。不过引到灭亡的，往往门宽，走的人也多。钻出宽门的刹那，你可能察觉不到门外广袤的视野，因为你平时的视觉是透过宽门截取的。但当你钻出窄门的刹那，你会发现门外的天地之大。那里有充裕的阳光，数不尽的甘露，如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