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我梦到了O,那天我在外地,O也在外地,她发了个猎奇的视频给我,说是想让我听听警报声,点开视频,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我有点不明所以,如同我和O的开始也是那么的不明所以一样。
我们各自回到成都后,O坚决要请我吃饭,理由是去年我请她吃了顿,表示答谢。我说那顿饭不是我请的,你要谢就谢我朋友,但饭你还是可以请我吃的,这份好意我代收了。印象中这是我单独和O,比较正式的第二次吃饭,吃的意面。第一次是在平安夜吃港餐,我说平安夜要多吃港餐,提前适应一下,你不是要去香港下海吗,注意身体。
意面这家店明明是西餐厅,为何装修得如此的工业化,味道却又还不赖,有点惋惜。让我不禁想起一位制琴师对我说过的一套理论:在制琴界里,钢弦吉他没有选拔比赛,因为没有一个评审标准,钢弦吉他声音素质很多,而个性是没法说好坏的。但是古典吉他不同,它有一个标准在里面,就像唱歌里的美声唱法,比的就是谁唱得最动听。比赛分为三个阶段,一看外观、工艺;二听声音;三比识别度。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把声音所向披靡的琴配上一个低于平庸的外观,它照样会在第一轮被刷下来。我有点不解,制琴师又解释道:“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人,她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心地善良,但面相丑陋,不会打扮,不拘小节你要不要?”
所以,参加比赛还是很有意义。能拿奖的,方方面面都要出彩才有格。如果我是美食专家,我不会给这家餐厅评星级,装修可以简单,但不能偏题。你整得这么工业化,是想说明工业革命后,西方经济迅速发展,食物除了满足人类基本食欲以外,更要注重品质吗?我是读不懂这一出的,不过好在坐对面的O,扮相很美,全程看她就行。吃西餐最重要,也是最容易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的一点是,在就位前,为对方挪动一下椅子,让其更优雅的入座。于是我快走两步到了桌前,很得体的挪出椅子,然后自己坐下了,对O说,你坐对面沙发就好了,坐着巴适。
餐厅搓是搓,旁的配套还比较齐全,有间书店。O看过很多小说、杂志和名著,我们聊到史蒂芬金、尤利西斯。她表示小时候对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基督山伯爵》,并对我没看过此书投来一种鄙夷的目光。我只好找她借书,欲补习一下挽回颜面。那书很厚,字又密集,她小时候啃了半年才啃完。我说给我一个月,我还你一个故事梗概。结果,我一周便看完了,还是在上班期间,要是有休息日的话,我有信心在五天内看完。早点看完可以早点把书还给O,众所周知。
就这样,我开始以各种理由找她出来玩。吃烤肉、按摩、看电影、逛街、逛超市,这些生活琐事,原则上来说,都应该是需要两人来共同完成的,才有乐趣,因为讨论,会让事情本身变得更加有趣。就像《春光乍泄》里的那条伊瓜苏大瀑布一样,倘若一个人去观赏,是一种浪费加悲哀。美的东西,需要分享。
我尚且不知道她怎么想,我是每次告别的时候,都嫌时间过得太快。能多逗留一分钟算一分钟,满五分钟就是赚。有时她开车,有时我开车。她的车比我高级,但她的为人,比我虚假。多次说不会倒车,让我帮她入库。我正要摘下安全带时,又说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深怕我碰花了高级车,我内心深处都明白。
O除了口是心非以外,身体也不太好,动不动就生病进医院。那次得的是感冒,要输液。在挂号处,实名报号,我第一次听到了O的真名,我说原来你叫小明啊。她说用的医保卡,她爸爸的名字,刚才出门匆忙,没化妆没洗头,不要清早八晨的跟我扯这些。我说你这女人有点怪,我同样起床很早,洗完头骑辆共享单车从离你家到医院路途更远的我家到医院,就比你打车过去晚了两分钟,还想怎样,我看是态度问题。而且没化妆,你知道罩口,那为什么不洗头就不能戴一顶帽子,我不是说没化妆就一定要戴口罩,但是带了口罩顾及了脸面却忘掉了头发,就是典型看问题很片面的表现,我替你担忧。
嘴上说归说,我心地还是善良的,带了一个保暖杯和平板电脑,可以让她在持续玩游戏的同时喝到热水。她要了平板电脑没要杯子,说是用了杯子怕把病毒传染给我。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我,杯子我本意就是送给她用,又不是一次性的,我岂会回收她用过的杯子拿回家继续装水喝,想太多了吧,大家朋友之间,没必要搞这么暧昧。
她痊愈后,我们去看了场电影。国产动画片,画风可以,剧情弱智。我想如果把这电影拿去评选古典吉他比赛,也是没有奖杯的,没有足够内涵。真不懂那些二刷三刷的人品味是有多低。我和O边看边吐槽,后来我寻思着一味嘲笑也不对,要带着发展的眼光观影,鼓励国产。我对O说,你不要笑了,再笑我掐死你,是你选的片,然后我掐了她两下。全片唯一的亮点是片尾曲,好听啊~我说没听够,在车上再播一次,结果那时网络上还没发布原声配乐,搞得我想二刷。
说到品味,O比较独特。她追逐的歌星、动漫、用具如果去参加古典吉他赛,应该统统都能胜出。我买了套她推荐的日本茶具,工艺精美,也经得起反复使用。虽然那是买给我妈用,也没得到反馈,但我想象应该是耐用的,我天生乐观。
O让我用个词语来形容她,我给的答案是别扭受。受体现在她的一些过往,在情感上很软弱,经常被欺负、吃哑巴亏,被虐得连手都还不起手。别扭是对我而言,我们前一分钟聊得还好好的,下一分钟便要删聊天记录了,理由是不该以这种口吻与我交谈。她单边删除是她的自由,要我也跟着一起删就有点夸张了。凭啥剥夺我的自由以及否认过去呢,我脾气也大,一气之下说删就删。没过多久还不是又聊上了,这就是别扭。
每次和O出来玩,我都格外省心,吃什么从来都是她选,吃完去哪儿也是她定。她选的,很合我口味,我吃得满足。她有个习惯,在开饭前看吃播,这点我可以理解,促进胃口。但她看倒序吃播,我就不太理解了,就是那种从嘴里把食物吐出来的画面。也不是说恶心,这种纯手动倒转播放,很生硬,也不搞笑,感觉没什么存在的价值。有次吃完饭,我们去做了全身按摩,O穿她那些特有的衣服能有范,穿会所提供的统一休闲着装也像那么回事。那时天气还有点冷,室外得穿大衣,在室内有暖气,她穿的短裤,腿很长。我问她是不是属于在朋友圈里发,“我的特长就是腿特长。”或者“你懂得越多,懂你的人越少。”然后附上一张自拍的那类人。
她不屑于回答,那天正好是她25岁最后一天,我也不想太嘴欠。说来奇怪,我可以无时无刻的想她,但一见面,却又忍不住的挑些毛病来否认她。像在这种密闭空间做需要转体的按摩,电视节目最优选择必然是听相声啊。她偏要看进击的巨人,我说等我们转个背就不知道演的什么了,她说别担心,会给我讲解剧情。这就是O的人格魅力,她总能把一件事情或者一个故事,用她的语言阐述得很清楚、细腻。
她让我去看园子温导演的两部电影,《反情色》和《爱的曝光》。我的风格是一针见血,我说反情色讲的是一个逐梦演艺圈的故事。她听了有点无语,于是开始了她的理解:你首先要搞清楚,什么是色情什么是情色,什么是情欲什么是淫秽,还有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她们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以及一些特殊场景发生的事对她们将来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影片最后那个泼油漆的画面有何隐喻。《爱的曝光》并不是纯粹的邪典片,用的配乐,贝多芬你要注意,女主在海边说的那段话,是重点。“我作孩子的时候,话语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她说的都对,然而我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改变对于我来说等于是慢性自杀。我认为色情就是情色,人一辈子要做好的,只有三件事,去关怀、去创造、去爱。我也不会花时间去推敲一个细节的背后所指。我能看明白的隐喻,大概就是倘若一个人的身份证掉了,那么从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水平。我有我的原则,同时也绝对尊重O表述自我的权利,在这个言论自由的年代。
我送了一本影集给她作为生日礼物,那本影集在市数量稀少,而且当前的价格比我买的时候涨了一倍,应该具备了典藏价值。我有收集癖,这类东西我到手之后,基本就丧失了兴趣,从来不看,与其摆在柜里子吃灰,不如送给懂得欣赏的人。
我们不停的发信息,她在公司人事部工作,也不知道哪这么有空,手机不离手,随扣随到。可能贵公司人力资源稀缺,一共只有三五个人吧,我猜测。我跟她啥都聊,我一直对她印象都挺好,唯独看不惯她一点,就是三番五次给我表态,要戒手游和抽烟。首先她玩的那个角色扮演游戏,连角色都不能自定义,还需通过抽卡的方式来随机获取角色的这种土鳖游戏,我就够反感的了。不过人家也没碍着我,况且一键流,也不考操作,用来打发时间是个好途径,玩就玩呗。至于抽烟,我说过一次,我说抽烟和抽鸦片一样,抽着不好,但也不是特别不好,你那烟量不大,不会影响到你健康,你可以活到99岁。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预判是正确的。我之所以反感她表态这点,是因为我知道她做不到。玩游戏和抽烟这两件事情的本身,都还好,无伤大雅。伤大雅的是食言,食言和不守时总是让人心灰意冷。我随便翻开英语字典,考O一个单词,她都能够正确拼写出来,并说出该单词的各种形态和用法。她也会西班牙语,在一些物质的基本构成,以及她对时空的看法,说得有理有据。就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原来也会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以往对她是仰视,现在偶尔变成了平视,感觉这人有点飘,不切实际。
好在终于熬到放假过春节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整个2018年,我除了平时常规休息日,格外又玩了两个月,有点疲倦,打算新年在家好好休息,哪儿都不去。那时也搬了新家,住的大平层,我妈负责做饭,天天就是大鱼大肉加红酒整得不亦乐乎。我没事就看看访谈小说吃了就拉,百般无聊。O在国外旅游,热得发慌。我们接着之前的状态,又开始上班式的互发信息,从早到晚。我给她分享见闻,推荐她去一些当地值得去观光的地方。她例行抱怨天气太热和赞美住所的泳池很美,录一些我还没来得及存就撤回的短视频,乐此不疲。
无论如何,外国的天空真美。O说她喜欢橙色的天际,太阳永不落幕以及街边两旁无数的棕榈树。我只是觉得她有点色盲,分不清楚粉色和橙色,椰树和棕榈。我还是远离幻想,做一些实际事情为好,在网上搜罗了好玩的地方让她去。像我自己,平时出游,走再远的地方都不会做攻略,我的观光地图非常简洁,标注出当地不可去的危险区域,剩下的随意乱转就可以了。我如此这般劳神费力的给O献殷勤,不是在于我有多闲,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但花在她身上,我很乐意。我想找个机会给她表达一下我的想法,不如就在今晚。
我又是那种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有时候反思一下自己,浪漫的时刻很多,傻逼的时刻同样多。她问我对她有感触是什么意思,我说感触就是感触,它一定不是触感。第一时间,我是紧张的。O并没拒绝我,也没答应我,讲了一些她对我的感触,我听完之后,颇有感触。意外与惊喜并存,我看着窗外潺潺流动的江水,被月色照出了褶皱,我和O的时间也有褶皱,差了一个小时,却不存在障碍,略奇妙。
假期结束后,我回成都的当天,我们出来吃了顿火锅。一如既往是O选的地方,东西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遗憾的是,后来有次我还想去吃这家的时候,已经关门大吉了。这个社会的平均现况就是如此,你做错一件事,就是死。很多商圈远看很繁荣,近看全是毛病。殊不知背后有多少框篓子整等待着去补救。
我听人说,位于这个城市最中心地带那几家看似生意很火爆的火锅店,都做到一天每桌平均翻台五轮了,还是只有薄利,大部分收入都付给了房租。他们的盈利手段是做加盟,被加盟的店好景也不长,他们的多数收入都付给了加盟费。中心地带的火锅店主在控诉房租很高的同时,其实自己也把这部分费用通过加盟的形式转嫁给了下家,他们就是那些加盟店的房东而已,都是坑人的玩意,比的只是看谁钣眼儿更多。可怜的O,再也吃不成那家店特有的蟹棒了。我很想再看她拿着菜单呼唤服务员来询问蟹棒是不是泰国进口的举动,在得到服务员的回答后,满意的朝我笑脸一个,说,喂~你看泰国进口的。巨中二。
O给我贴的标签是,邪教,因为我老是在她耳边祈祷、感恩。邪教有何不妥,邪教的男男女女特别会撩,而且对待感情专一。杨逍撩纪晓芙,任盈盈撩令狐冲不都很过瘾吗。按这方面的能耐来比的话,O比我更邪教,她手段比我高明多了,让人一会儿在天一会儿在地。她可以上午给我发放一张好人卡,然后下午又要收回。这对于一个打了这么多年扑克的我来说,无疑是在玩火。我们牌场上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打出去的牌不能反悔这是最基本的操作。我人缘这么好,全来自于早年打牌积的德,我从不赖账,输多少钱都会在有效的最短时间内结清。那些违背诺言的人,过的都是能够一眼看到尽头的生活,毫无期待。
这些人我懒得管,他们的人生是死是活于我而言只是一则短信而已,一毛钱的价值。O对我很重要,她很特别,可总是让我难受,无心工作。我也硬气,不找朋友倒苦水,不去烦O。我的化解方式便是吃安眠药,我有渠道可以弄到这些药。都是医院正规的,吃了不伤身体,我睡不好就来一颗。O状态亦是不好,我分了一半给她。她精神压力很大,来自家庭的、工作的,以往积累的,还有她那些小心思的事。我是为了她吃,简单明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拒绝,只是她给的理由得不到我的认可。我这人,缺点很多,她大可随便挑一个了事,这样我也认。她的说法是,抹不开我的过去和我们周围的人际关系。第一,谁没有过去,只要不影响到现在的过去,都算是过去式;第二,朋友再多,关系再硬,彼此之间也只能做到偶尔一声问候,不会到出手干预的份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O就是问了我若干问题以后,同时我回答的也很好,然后她来一个惯性拒绝,接着再后悔。我是一个讲究痛快的人,她的这些骚操作,搞得我很狼狈,看着她就紧张,仿佛她对我造成了生理不适。最后还要追问我一句,对我有没有性吸引力。O,你半个小时之前才拒绝了我的又一次深情告白。这样问有意义吗?你要拒绝一个人就不要问。或者是你可以先问再拒绝,那称之为装怪,都还好。你把我拒绝了再问,这就叫鞭尸了。不好意思,那我只有说没有,留点尊严在,让大家以后见面不要这么尴尬。
那挺遗憾的,没有吸引到你,O说。我沉浸在悲伤之中,已不想再听她多讲一句,我删了所有聊天记录,对O说,我放弃了,再见,明天会更好,等她睡觉之后我发了一长串文字。然而明天并没有更好,她看到我的文字很来气,一到公司就把手里的豆浆油条扔垃圾桶了。这再一次证明O是口是心非的人,她之前明明说每天早上喝的是牛奶,我不信她现在又要喝牛奶又要喝豆浆,但我没雅兴去纠错,我想发呆,虚度时间。
我发现跟一个人接触久了,除了会被她吸引之外,还会被她传染,我也变得很纠结。以往我都一直标榜自己言行一致,引以为豪。现在我开始学会反悔,把我们一起在商场买的乐高玩具翻了出来,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拼凑好,拍给她看,试图找些话题来说。
好说歹说,一天说下来,气氛终于有所缓解,约出来吃了个晚饭。平息了不到两天,又因为同样或者不同样的事情扯了起来,就这样,周而复始,双方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还是搞一搞。
在一个周六的下午,这对普通上班族来说,是放松休息的一天。对我来说,是紧张的一天,时刻提防着O,惧怕她又整什么乱子出来。她穿了条黑色紧身牛仔裤,除了让人更紧张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了。O说我的床垫很软,睡起来像五星级酒店里的床。我睡惯软床,反倒是想睡硬一点的,我说等你一走我就换硬床睡。她的手很冰,身体却是热的,这个状态真和她的人相匹配,善变。我真切的看着身旁的O,她侧脸对着我,眼望天花板,说道:“你要搞就搞,反正搞完这次没有下次。”
诶,美女,我才将你抱上床,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说点吉利的话来听?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怕了吗? 是的,我服你了。我得吃颗药来调节一下身体,药依旧是正规的药,医院开的。这类药的通病在于,正规是正规,吃了鸟用没有,不光没有体现正面作用,还出现了负作用,视力异常。我打开床头灯,问O这是什么颜色的光,她说是黄色的暖光。这分明是白色冷光才对。我赶紧掀开被子,观望O的身体。此时她已经在我的上面,这样的体位,显露不出一丁点小肚子,身材真是绝。我不确定她身体原本的肤色,在我异常的视力里,是呈蓝紫色的躯体,非常梦幻。这种场面应该不常见到,顺着往上,O的胸部又小又翘,我咬着就不想松口。我不太理解为啥有许多人对大胸有一种近乎愚蠢的钟爱,胸肯定是越小越好,这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胸越大,越像是哺乳的工具,这些人居然下得了口,不仅愚蠢,还很病态,他们根本不懂何为尤物。
我们做完后,O又开始犯病,用第三人称在那儿自言自语。“O的袜子去哪儿了,O最喜欢袜子了,O有好多双袜子。” 她找不到袜子很正常,这确实也怪我。我过着颓废的生活,用一卷卷厚厚的棉被把窗户堵得死死的,窗外艳阳高照,屋内暗淡无息,没有光线。听不到噪声,也闻不见蝉鸣。O说我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我说那是古着的味道。O在我床上抽烟,所以她对于我的味道来说,是7到8毫克的烟草味,可能本身浓度没有这么大,在密闭的空间内,人的感官总是会被放大。
相比气味,我对声音更敏感一些,我对声音有穿越时空的记忆,对气味只有感知,没有储存。如果非要分个类的话,抽电子烟的人无疑是最卑微的。发明电子烟的那位,简直是把吸烟美学拉倒退了将近二十五年,烟只有与嘴齐平抽起来才最为性感。电子烟的出现,打破了次元壁垒,在二十一世纪推倡创新精神的今天,人类竟然返祖似的竖着抽烟,而且不再是两根手指夹烟,改用成了整只手握烟瓶,我的天啊!幸好O不是其中一员,她始终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