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穿越

我站在一条未完工的公路尽头,微风吹过,我的面部感到一丝寒冷。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老人,指着马路边上的桉树说道:

-“因为修建这条公路,到处乱挖地,导致这些树木都快枯萎了,你看又死一颗,叶子都掉光了。”

桉树的树干很直也不粗,呈灰白色,远看很像一根高高的电线杆。

这片土壤的低洼处是条小河流,略浑浊。

有几只白鹭依稀飞过,

大自然是神奇的,某一个物种灭绝并不会损坏整个生物链,而是会有一个相类似的物种出现以取而代之。

-“这条溪偶尔也是会有人来钓鱼的,跟着那座迎春桥走,就到了我们这岸。”老人又说

迎春桥。

这个名字在某些个周末,是一个高频词语。

在去长征厂的路途中,经过迎春桥就算过了一半路程了。

这个厂也算是半个我长大之地,

今天我打算驱车前往回顾一番。

将近二十年没回来过了,

公路两旁的房屋竟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有的有人住,有的人去楼空、拆了窗户长了草。

再往里面走,到了街上,除了有家皮鞋店还屹立,其他店铺应该前前后后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了。

厂里的标志建筑还是那个电影院,

外墙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我对这个电影院内部是没有太多记忆的,

因为它好像是非商业性质,仅仅播放一些爱国类的影片,供单位上的组织看。

旁边的游泳池大门紧闭,

门锁锈是锈了些,也没到老旧的程度,很难判断出至今还是否在营业。

或许待到夏天可以再来一探究竟。

我找到小时候那个熟悉的坡,

一眼望去,是我们经常探险的地段——停尸房。

那扇门已经从从前的两扇白色大门变成了一扇铝合金把手门,

失掉了氛围,

可能现在已经是活人住在里面了。

我继续找,

找到我姥姥以前的房间,在四楼。

奇怪,他们搬出厂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哩。

门上的对联却并未有灰尘,

像是这几天才贴上去的。

我看门尖有缝隙,试着推了推,我想这种锁都不牢固的,想想法子没准能入室。

一位妇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我注视着她,想了三秒钟,问:

-“你是黄鹤云的妈妈,对不?”

-“是的,你是?”

-“我是刘恒丰,这是我家吗?”

-“不是的,你们家在五楼,快进来吧。”

她和她老公,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像是才睡了午觉,在醒瞌睡。

她穿着毛衣和睡衣,

她老公穿着黑色羽绒外套,双手夹在两腿之间。

也是巧合,

他们原本不是住这户,家里老人要过来跟着她两夫妻,

才买下了这户,这一住就是几十年了。

如今老人已经去,房还在,

当年的老邻居也仅剩他们这户了。

我看他们把这间房重新打理了一番,贴上了新的浅色墙纸,

摆了几个还算别致的柜子,

其中一个柜子上放了不搭调的现代又大又薄的电视机,

有点温馨有点落魄,

温馨的是人,落魄的是环境。

我突然想起 秋 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

在人的真挚与幸福中,现实也好、审美也好算得了什么呢,什么也不是。

我停止对他们的打量,开始畅谈了起来。

基本上是我讲得多,他们讲得少。

原来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作者,大多是在异想天开,

当一个人回到过去,

我也原本以为长大的是自己,周围的房间和人都会缩小,

其实并不是,我仍然觉得房间很敞亮大方,

在他们眼中,我仍是孩子辈。

阿姨还那么温柔,

在告别时,硬塞给我两包薯片。

这些年过罢,

唯一发生变化的,

是我。

这世界是你的生蚝

往年都是以总结的口吻来叙述过往的,今年得是反省。

作为一个音乐创作者,我竟然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没有写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这一定是我的生活作息出了问题,表面原因是时间过于碎片化,没有集中精力去办事。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没有控制力,任由社会各种风口席卷。本该利用闲散的时间,变成了无意义的垃圾娱乐时间。在经过短视频的洗礼后,现在但凡超过十五分钟时长以上的视频,我都懒得点开看了,总想着,等等再说,这会儿可以看语速更快更直白、浅显的。

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近做测试,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沦为了地球人,想的问题非常之现实与实际,而在两年前我还是那不足百分之一的幻想家。朋友们由衷的对我说,是我成熟了。我接受这种说法,但若是要我选,我还是愿意当一个整天胡思乱想的人,一来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二来可以单纯的去做某件事情,少一些功利心,也不用考虑失败后的后果。

现实和浪漫有点难并存,当然有些时候浪漫确实需要一些物质基础,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很容易在路上迷失方向。慢慢的就被某种固化思维给吞噬,好像每个人到了一定年龄都是身不由己,还被冠冕堂皇的标签为“责任感”。而责任感是难界定的,它也可以说是一个借口或者是出口,一个不得不为之的借口,一个逃避的出口。

人类的历史千百年,现代文明比远古文明不管是在交通便捷性还是情感传递上,效率高出了不知多少倍。但现代人并没有比古代人活得更加轻松,效率更高也不是代表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多件事,而是做完了这些事又接连来了一串事。比如说古代人做一百件事会花上一辈子,现在人做同比一百件事五年就得以完成,然后再用余生去做接下来的事。所以这种算法挺不划算的,社会高速发展,这本身也许是件好事,但和我们关系并不大,该累还得累。
 

在这个新年,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病毒赶紧滚出地球了。为啥该滚出地球的不是人类而非得是病毒,要知道它们先于我们数世纪就存在于此了。人类作为有意识体,寻求的应该是共存才对。经过这个事情,让我更加坚定了思想对行为的影响是有多大。中西方的思维也差异挺大,像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种无形的以宏野眼光来对待个人,譬如“集体利益高于个人,要有牺牲精神”为什么老是要把个人与群体挂钩呢?因为自己一些非主动的行为,对社会造成了不良影响,瞬间就会引来谩骂,这算公正吗?当然,对于群体来说,个体的情绪微乎其微,但是对于这个个体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伤痕。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宏野的眼光也是一刀切,是令我十分恶心的陋习。

不过到这里我也就明白,为啥我们民族没有创新感。我们的发明其实更多是为了“求和”,寻求社会的和平,而不是寻求真理本身,那其实在这个追求的过程中无疑少了探索精神。《金刚经》里有句话,叫做“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太智慧了。字面意思是指:别想其他的,答案就在你心里。衍生的说就是:做某件事情不要有太多杂念,这样你反而看不见真理,失去本心。比如爱一个人,你老是去想怎样才能得到她,那你也就失去了爱。

我是从唯物主义的阵营转换到唯心主义了,一样东西并不是先在那儿便在那儿的,而是我认为它该在那儿。意识先行,告诉我这件事是一个这么的结论,然后才会疯狂地为结论找佐证。人与人之间的争吵也是如此,双方都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的根源区别,再怎么讲,也是不统一的。当一个人可以远离争端,那么就成了觉悟者。佛是什么,佛就是觉悟者,众生是没有觉悟的佛,佛是觉悟的众生。若有觉悟,立地成佛。当然,这点很难的啦,我只是在这里做一个阐述。

前几天去看了美术展,里面有个主题是——世界。就是通过系列观察或者思考说出你对世界的感慨,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写在白纸上然后钉上墙,我满怀诗意的写了两字“饿啊”,原因是我当时真的有点饿。当即又想到,莎士比亚也把世界说成是某种食物,他讲道——这世界是你的生蚝。在英语里,生蚝的另外一层意思是珠宝、宝藏。所以他可能是想表达,这个世界是你的宝藏,要好好探索哦。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如果你已经开始对这句话进行主观解读,那或许你也是一个唯心主义者,我单纯的觉得莎翁他就是饿了而已。

练琴日记

2020.3.27

弹琴时,姿势很重要。一是固定的演奏姿势能够形成肌肉记忆,二是细微的变化会影响到音色。

弹小松原的曲子,琴头可以稍微朝上,右手手腕朝右弯曲一些,这样可以获得更干脆明朗的声音。

 

4.23

指甲的粗糙度会影响到音色,

要想声音穿透性强些用220的指甲锉,

想要纯净一点的,用600左右。

 

5.16

吉他应该是现场最容易翻车的乐器,

所以在弹奏的时候不要有压力,

不要想着曲子很难,

减轻思想包袱,发挥会好很多。

 

2021.4.45

就还是多弹,

完。

 

爱的曝光

  元旦节我梦到了O,那天我在外地,O也在外地,她发了个猎奇的视频给我,说是想让我听听警报声,点开视频,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我有点不明所以,如同我和O的开始也是那么的不明所以一样。

  我们各自回到成都后,O坚决要请我吃饭,理由是去年我请她吃了顿,表示答谢。我说那顿饭不是我请的,你要谢就谢我朋友,但饭你还是可以请我吃的,这份好意我代收了。印象中这是我单独和O,比较正式的第二次吃饭,吃的意面。第一次是在平安夜吃港餐,我说平安夜要多吃港餐,提前适应一下,你不是要去香港下海吗,注意身体。

  意面这家店明明是西餐厅,为何装修得如此的工业化,味道却又还不赖,有点惋惜。让我不禁想起一位制琴师对我说过的一套理论:在制琴界里,钢弦吉他没有选拔比赛,因为没有一个评审标准,钢弦吉他声音素质很多,而个性是没法说好坏的。但是古典吉他不同,它有一个标准在里面,就像唱歌里的美声唱法,比的就是谁唱得最动听。比赛分为三个阶段,一看外观、工艺;二听声音;三比识别度。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把声音所向披靡的琴配上一个低于平庸的外观,它照样会在第一轮被刷下来。我有点不解,制琴师又解释道:“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人,她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心地善良,但面相丑陋,不会打扮,不拘小节你要不要?” 

  所以,参加比赛还是很有意义。能拿奖的,方方面面都要出彩才有格。如果我是美食专家,我不会给这家餐厅评星级,装修可以简单,但不能偏题。你整得这么工业化,是想说明工业革命后,西方经济迅速发展,食物除了满足人类基本食欲以外,更要注重品质吗?我是读不懂这一出的,不过好在坐对面的O,扮相很美,全程看她就行。吃西餐最重要,也是最容易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的一点是,在就位前,为对方挪动一下椅子,让其更优雅的入座。于是我快走两步到了桌前,很得体的挪出椅子,然后自己坐下了,对O说,你坐对面沙发就好了,坐着巴适。

  餐厅搓是搓,旁的配套还比较齐全,有间书店。O看过很多小说、杂志和名著,我们聊到史蒂芬金、尤利西斯。她表示小时候对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基督山伯爵》,并对我没看过此书投来一种鄙夷的目光。我只好找她借书,欲补习一下挽回颜面。那书很厚,字又密集,她小时候啃了半年才啃完。我说给我一个月,我还你一个故事梗概。结果,我一周便看完了,还是在上班期间,要是有休息日的话,我有信心在五天内看完。早点看完可以早点把书还给O,众所周知。

  就这样,我开始以各种理由找她出来玩。吃烤肉、按摩、看电影、逛街、逛超市,这些生活琐事,原则上来说,都应该是需要两人来共同完成的,才有乐趣,因为讨论,会让事情本身变得更加有趣。就像《春光乍泄》里的那条伊瓜苏大瀑布一样,倘若一个人去观赏,是一种浪费加悲哀。美的东西,需要分享。

  我尚且不知道她怎么想,我是每次告别的时候,都嫌时间过得太快。能多逗留一分钟算一分钟,满五分钟就是赚。有时她开车,有时我开车。她的车比我高级,但她的为人,比我虚假。多次说不会倒车,让我帮她入库。我正要摘下安全带时,又说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深怕我碰花了高级车,我内心深处都明白。

  O除了口是心非以外,身体也不太好,动不动就生病进医院。那次得的是感冒,要输液。在挂号处,实名报号,我第一次听到了O的真名,我说原来你叫小明啊。她说用的医保卡,她爸爸的名字,刚才出门匆忙,没化妆没洗头,不要清早八晨的跟我扯这些。我说你这女人有点怪,我同样起床很早,洗完头骑辆共享单车从离你家到医院路途更远的我家到医院,就比你打车过去晚了两分钟,还想怎样,我看是态度问题。而且没化妆,你知道罩口,那为什么不洗头就不能戴一顶帽子,我不是说没化妆就一定要戴口罩,但是带了口罩顾及了脸面却忘掉了头发,就是典型看问题很片面的表现,我替你担忧。  

  嘴上说归说,我心地还是善良的,带了一个保暖杯和平板电脑,可以让她在持续玩游戏的同时喝到热水。她要了平板电脑没要杯子,说是用了杯子怕把病毒传染给我。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我,杯子我本意就是送给她用,又不是一次性的,我岂会回收她用过的杯子拿回家继续装水喝,想太多了吧,大家朋友之间,没必要搞这么暧昧。

  她痊愈后,我们去看了场电影。国产动画片,画风可以,剧情弱智。我想如果把这电影拿去评选古典吉他比赛,也是没有奖杯的,没有足够内涵。真不懂那些二刷三刷的人品味是有多低。我和O边看边吐槽,后来我寻思着一味嘲笑也不对,要带着发展的眼光观影,鼓励国产。我对O说,你不要笑了,再笑我掐死你,是你选的片,然后我掐了她两下。全片唯一的亮点是片尾曲,好听啊~我说没听够,在车上再播一次,结果那时网络上还没发布原声配乐,搞得我想二刷。

  说到品味,O比较独特。她追逐的歌星、动漫、用具如果去参加古典吉他赛,应该统统都能胜出。我买了套她推荐的日本茶具,工艺精美,也经得起反复使用。虽然那是买给我妈用,也没得到反馈,但我想象应该是耐用的,我天生乐观。 

  O让我用个词语来形容她,我给的答案是别扭受。受体现在她的一些过往,在情感上很软弱,经常被欺负、吃哑巴亏,被虐得连手都还不起手。别扭是对我而言,我们前一分钟聊得还好好的,下一分钟便要删聊天记录了,理由是不该以这种口吻与我交谈。她单边删除是她的自由,要我也跟着一起删就有点夸张了。凭啥剥夺我的自由以及否认过去呢,我脾气也大,一气之下说删就删。没过多久还不是又聊上了,这就是别扭。

  每次和O出来玩,我都格外省心,吃什么从来都是她选,吃完去哪儿也是她定。她选的,很合我口味,我吃得满足。她有个习惯,在开饭前看吃播,这点我可以理解,促进胃口。但她看倒序吃播,我就不太理解了,就是那种从嘴里把食物吐出来的画面。也不是说恶心,这种纯手动倒转播放,很生硬,也不搞笑,感觉没什么存在的价值。有次吃完饭,我们去做了全身按摩,O穿她那些特有的衣服能有范,穿会所提供的统一休闲着装也像那么回事。那时天气还有点冷,室外得穿大衣,在室内有暖气,她穿的短裤,腿很长。我问她是不是属于在朋友圈里发,“我的特长就是腿特长。”或者“你懂得越多,懂你的人越少。”然后附上一张自拍的那类人。

  她不屑于回答,那天正好是她25岁最后一天,我也不想太嘴欠。说来奇怪,我可以无时无刻的想她,但一见面,却又忍不住的挑些毛病来否认她。像在这种密闭空间做需要转体的按摩,电视节目最优选择必然是听相声啊。她偏要看进击的巨人,我说等我们转个背就不知道演的什么了,她说别担心,会给我讲解剧情。这就是O的人格魅力,她总能把一件事情或者一个故事,用她的语言阐述得很清楚、细腻。

  她让我去看园子温导演的两部电影,《反情色》和《爱的曝光》。我的风格是一针见血,我说反情色讲的是一个逐梦演艺圈的故事。她听了有点无语,于是开始了她的理解:你首先要搞清楚,什么是色情什么是情色,什么是情欲什么是淫秽,还有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她们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以及一些特殊场景发生的事对她们将来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影片最后那个泼油漆的画面有何隐喻。《爱的曝光》并不是纯粹的邪典片,用的配乐,贝多芬你要注意,女主在海边说的那段话,是重点。“我作孩子的时候,话语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她说的都对,然而我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改变对于我来说等于是慢性自杀。我认为色情就是情色,人一辈子要做好的,只有三件事,去关怀、去创造、去爱。我也不会花时间去推敲一个细节的背后所指。我能看明白的隐喻,大概就是倘若一个人的身份证掉了,那么从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水平。我有我的原则,同时也绝对尊重O表述自我的权利,在这个言论自由的年代。

  我送了一本影集给她作为生日礼物,那本影集在市数量稀少,而且当前的价格比我买的时候涨了一倍,应该具备了典藏价值。我有收集癖,这类东西我到手之后,基本就丧失了兴趣,从来不看,与其摆在柜里子吃灰,不如送给懂得欣赏的人。

  我们不停的发信息,她在公司人事部工作,也不知道哪这么有空,手机不离手,随扣随到。可能贵公司人力资源稀缺,一共只有三五个人吧,我猜测。我跟她啥都聊,我一直对她印象都挺好,唯独看不惯她一点,就是三番五次给我表态,要戒手游和抽烟。首先她玩的那个角色扮演游戏,连角色都不能自定义,还需通过抽卡的方式来随机获取角色的这种土鳖游戏,我就够反感的了。不过人家也没碍着我,况且一键流,也不考操作,用来打发时间是个好途径,玩就玩呗。至于抽烟,我说过一次,我说抽烟和抽鸦片一样,抽着不好,但也不是特别不好,你那烟量不大,不会影响到你健康,你可以活到99岁。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预判是正确的。我之所以反感她表态这点,是因为我知道她做不到。玩游戏和抽烟这两件事情的本身,都还好,无伤大雅。伤大雅的是食言,食言和不守时总是让人心灰意冷。我随便翻开英语字典,考O一个单词,她都能够正确拼写出来,并说出该单词的各种形态和用法。她也会西班牙语,在一些物质的基本构成,以及她对时空的看法,说得有理有据。就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原来也会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以往对她是仰视,现在偶尔变成了平视,感觉这人有点飘,不切实际。

  好在终于熬到放假过春节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整个2018年,我除了平时常规休息日,格外又玩了两个月,有点疲倦,打算新年在家好好休息,哪儿都不去。那时也搬了新家,住的大平层,我妈负责做饭,天天就是大鱼大肉加红酒整得不亦乐乎。我没事就看看访谈小说吃了就拉,百般无聊。O在国外旅游,热得发慌。我们接着之前的状态,又开始上班式的互发信息,从早到晚。我给她分享见闻,推荐她去一些当地值得去观光的地方。她例行抱怨天气太热和赞美住所的泳池很美,录一些我还没来得及存就撤回的短视频,乐此不疲。

  无论如何,外国的天空真美。O说她喜欢橙色的天际,太阳永不落幕以及街边两旁无数的棕榈树。我只是觉得她有点色盲,分不清楚粉色和橙色,椰树和棕榈。我还是远离幻想,做一些实际事情为好,在网上搜罗了好玩的地方让她去。像我自己,平时出游,走再远的地方都不会做攻略,我的观光地图非常简洁,标注出当地不可去的危险区域,剩下的随意乱转就可以了。我如此这般劳神费力的给O献殷勤,不是在于我有多闲,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但花在她身上,我很乐意。我想找个机会给她表达一下我的想法,不如就在今晚。

  我又是那种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有时候反思一下自己,浪漫的时刻很多,傻逼的时刻同样多。她问我对她有感触是什么意思,我说感触就是感触,它一定不是触感。第一时间,我是紧张的。O并没拒绝我,也没答应我,讲了一些她对我的感触,我听完之后,颇有感触。意外与惊喜并存,我看着窗外潺潺流动的江水,被月色照出了褶皱,我和O的时间也有褶皱,差了一个小时,却不存在障碍,略奇妙。

  假期结束后,我回成都的当天,我们出来吃了顿火锅。一如既往是O选的地方,东西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遗憾的是,后来有次我还想去吃这家的时候,已经关门大吉了。这个社会的平均现况就是如此,你做错一件事,就是死。很多商圈远看很繁荣,近看全是毛病。殊不知背后有多少框篓子整等待着去补救。

  我听人说,位于这个城市最中心地带那几家看似生意很火爆的火锅店,都做到一天每桌平均翻台五轮了,还是只有薄利,大部分收入都付给了房租。他们的盈利手段是做加盟,被加盟的店好景也不长,他们的多数收入都付给了加盟费。中心地带的火锅店主在控诉房租很高的同时,其实自己也把这部分费用通过加盟的形式转嫁给了下家,他们就是那些加盟店的房东而已,都是坑人的玩意,比的只是看谁钣眼儿更多。可怜的O,再也吃不成那家店特有的蟹棒了。我很想再看她拿着菜单呼唤服务员来询问蟹棒是不是泰国进口的举动,在得到服务员的回答后,满意的朝我笑脸一个,说,喂~你看泰国进口的。巨中二。

  O给我贴的标签是,邪教,因为我老是在她耳边祈祷、感恩。邪教有何不妥,邪教的男男女女特别会撩,而且对待感情专一。杨逍撩纪晓芙,任盈盈撩令狐冲不都很过瘾吗。按这方面的能耐来比的话,O比我更邪教,她手段比我高明多了,让人一会儿在天一会儿在地。她可以上午给我发放一张好人卡,然后下午又要收回。这对于一个打了这么多年扑克的我来说,无疑是在玩火。我们牌场上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打出去的牌不能反悔这是最基本的操作。我人缘这么好,全来自于早年打牌积的德,我从不赖账,输多少钱都会在有效的最短时间内结清。那些违背诺言的人,过的都是能够一眼看到尽头的生活,毫无期待。

  这些人我懒得管,他们的人生是死是活于我而言只是一则短信而已,一毛钱的价值。O对我很重要,她很特别,可总是让我难受,无心工作。我也硬气,不找朋友倒苦水,不去烦O。我的化解方式便是吃安眠药,我有渠道可以弄到这些药。都是医院正规的,吃了不伤身体,我睡不好就来一颗。O状态亦是不好,我分了一半给她。她精神压力很大,来自家庭的、工作的,以往积累的,还有她那些小心思的事。我是为了她吃,简单明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拒绝,只是她给的理由得不到我的认可。我这人,缺点很多,她大可随便挑一个了事,这样我也认。她的说法是,抹不开我的过去和我们周围的人际关系。第一,谁没有过去,只要不影响到现在的过去,都算是过去式;第二,朋友再多,关系再硬,彼此之间也只能做到偶尔一声问候,不会到出手干预的份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O就是问了我若干问题以后,同时我回答的也很好,然后她来一个惯性拒绝,接着再后悔。我是一个讲究痛快的人,她的这些骚操作,搞得我很狼狈,看着她就紧张,仿佛她对我造成了生理不适。最后还要追问我一句,对我有没有性吸引力。O,你半个小时之前才拒绝了我的又一次深情告白。这样问有意义吗?你要拒绝一个人就不要问。或者是你可以先问再拒绝,那称之为装怪,都还好。你把我拒绝了再问,这就叫鞭尸了。不好意思,那我只有说没有,留点尊严在,让大家以后见面不要这么尴尬。

  那挺遗憾的,没有吸引到你,O说。我沉浸在悲伤之中,已不想再听她多讲一句,我删了所有聊天记录,对O说,我放弃了,再见,明天会更好,等她睡觉之后我发了一长串文字。然而明天并没有更好,她看到我的文字很来气,一到公司就把手里的豆浆油条扔垃圾桶了。这再一次证明O是口是心非的人,她之前明明说每天早上喝的是牛奶,我不信她现在又要喝牛奶又要喝豆浆,但我没雅兴去纠错,我想发呆,虚度时间。

  我发现跟一个人接触久了,除了会被她吸引之外,还会被她传染,我也变得很纠结。以往我都一直标榜自己言行一致,引以为豪。现在我开始学会反悔,把我们一起在商场买的乐高玩具翻了出来,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拼凑好,拍给她看,试图找些话题来说。

  好说歹说,一天说下来,气氛终于有所缓解,约出来吃了个晚饭。平息了不到两天,又因为同样或者不同样的事情扯了起来,就这样,周而复始,双方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还是搞一搞。

  在一个周六的下午,这对普通上班族来说,是放松休息的一天。对我来说,是紧张的一天,时刻提防着O,惧怕她又整什么乱子出来。她穿了条黑色紧身牛仔裤,除了让人更紧张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了。O说我的床垫很软,睡起来像五星级酒店里的床。我睡惯软床,反倒是想睡硬一点的,我说等你一走我就换硬床睡。她的手很冰,身体却是热的,这个状态真和她的人相匹配,善变。我真切的看着身旁的O,她侧脸对着我,眼望天花板,说道:“你要搞就搞,反正搞完这次没有下次。” 

  诶,美女,我才将你抱上床,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说点吉利的话来听?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怕了吗? 是的,我服你了。我得吃颗药来调节一下身体,药依旧是正规的药,医院开的。这类药的通病在于,正规是正规,吃了鸟用没有,不光没有体现正面作用,还出现了负作用,视力异常。我打开床头灯,问O这是什么颜色的光,她说是黄色的暖光。这分明是白色冷光才对。我赶紧掀开被子,观望O的身体。此时她已经在我的上面,这样的体位,显露不出一丁点小肚子,身材真是绝。我不确定她身体原本的肤色,在我异常的视力里,是呈蓝紫色的躯体,非常梦幻。这种场面应该不常见到,顺着往上,O的胸部又小又翘,我咬着就不想松口。我不太理解为啥有许多人对大胸有一种近乎愚蠢的钟爱,胸肯定是越小越好,这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胸越大,越像是哺乳的工具,这些人居然下得了口,不仅愚蠢,还很病态,他们根本不懂何为尤物。

  我们做完后,O又开始犯病,用第三人称在那儿自言自语。“O的袜子去哪儿了,O最喜欢袜子了,O有好多双袜子。” 她找不到袜子很正常,这确实也怪我。我过着颓废的生活,用一卷卷厚厚的棉被把窗户堵得死死的,窗外艳阳高照,屋内暗淡无息,没有光线。听不到噪声,也闻不见蝉鸣。O说我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我说那是古着的味道。O在我床上抽烟,所以她对于我的味道来说,是7到8毫克的烟草味,可能本身浓度没有这么大,在密闭的空间内,人的感官总是会被放大。

  相比气味,我对声音更敏感一些,我对声音有穿越时空的记忆,对气味只有感知,没有储存。如果非要分个类的话,抽电子烟的人无疑是最卑微的。发明电子烟的那位,简直是把吸烟美学拉倒退了将近二十五年,烟只有与嘴齐平抽起来才最为性感。电子烟的出现,打破了次元壁垒,在二十一世纪推倡创新精神的今天,人类竟然返祖似的竖着抽烟,而且不再是两根手指夹烟,改用成了整只手握烟瓶,我的天啊!幸好O不是其中一员,她始终高级。

扬州啦

 “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在古人眼里三月的扬州会格外的漂亮。我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讲,自是不必等到三月再启程,要充分享用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买张机票,在2018年的最后一天,来到了扬州市。

  和我同路的,是好友若泉。也可以说是他邀请我参加的这次扬州行。我俩都弹吉他,相互欣赏,一直说着有机会一起做个演奏会,掐指一算,子丑寅卯,元旦就好。于是有了这次即说即走又并不仓促的简短之旅。

  我是在2015年结识若泉的,坐标成都,我的工作室。三月的成都也是烟雨的成都,时不时的就下点雨飘点雾霾啥的,走在户外,除了呼吸不太顺畅以外,也没啥不好的了。要是有幸住到比较高的楼层,一眼望向窗外,也是会看到云雾缭绕的景色,再加之自身平原的地貌特征,麻雀舍瓦一览无余,竟有种想隔着玻璃指点江山的欲望。我们暂不去深究这雾的来头,光看表面,算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城市风光。在学校,老师们从小就教导我们,看事物要学会看清事物的表面。

  在这么个风和日丽的傍晚,我很有雅兴的在下班时间没有按时下班,继续在琴室弹拨着吉他。“咚咚咚”一声敲门声响起,来客人了。推开大门,就看到了我们这位若泉兄,个子高高大大,有点微胖,一身运动套装,我估计是家住附近刚吃完晚饭在家闲着没事出来散步的那类人。就简单同他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内容,想早点打发了事。不料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那行吧,既然语言不能带来刺激,我就动用手中的武器,以吉他来个武力征服。

  一首曲子下来,我倒也还发挥得不错,应该得到了他的认可,就附带把吉他交付到他手中,“要不,你也来一曲?”只见他稳稳的接住了琴,擦了擦指板,搓了搓双手,开始了弹奏。我听完他的弹奏,愣是顿了一会儿。他弹得非常连贯,节奏把控得当,对曲子也有自己的理解。我有点刮目相看,同时在内心提醒自己,应当收敛收敛,不要咄咄逼人。我带着审视的眼光又重新的打量了他一番,这小子虽不是那种骨骼奇特,天生习武的料,但快中带慢,游刃有余,弹起琴来一点不慌乱,手指很灵活。再回想一下刚才的对话,他的表述清晰到位,逻辑缜密,谈吐彬彬有礼,我知道这次是遇到高手了。看来学校里的老师教得也不完全正确,看事物不仅得看清表面,同时也要看清内在。我为我的幼稚行为,感到一丝歉意。

  从若泉口中,得之他以前是私塾里教国学的老师,能背诵很多古经。跟他谈话,不仅能收获一些古今中外的小知识,还能扩大自己的词汇量,引经据典来概括某件事情或是心情。我朋友圈里少有这样的文人才子,就我而言,用语言赞叹某样人事物经常很单一雷同。充其量就是发出一些“牛逼牛逼,社会社会真社会”这样的贺词,这都不是直白不直白的说法了,而是有点粗俗,我得改改这习性。

  若泉老家在都江堰,目前在扬州发展,工作是做私家英语老师,也带一些吉他学生。有了这个契机,我们便有了一些业务上的往来,他一有学生要购买吉他,都推荐到我这儿来。对于初学者来说,在资金充足的前提下,可选的吉他有很多,但初学者往往对吉他的认识又有限。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类似艺术顾问的人代表顾客与商家沟通从而得到一个让大家最满意的一个结果。若泉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他为人负责,有耐心。在我们的数次交易中,没有发生让人不愉快的事。我们也通过一次次的沟通,慢慢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成了好朋友。

  当若泉提出想和我一块儿在扬州举办演奏会时,我当即答应了。演出性质虽是无偿的,我却很是期待。一方面这是我第一次到扬州,可以领略一下美景美食。二个也可以和顾客,朋友们见见面。感谢一直一来大家对我的信任,钱固然重于泰山,但比泰山更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这种信任带来的美好,很难用金钱去衡量。实实在在的做好每一件事,不耍心眼,善待该善待的人,总能有回报。积累的回报越多,再用其去学习一样新东西,起点往往会比较高,我就是这么想的,在我还算年轻的岁月里。所以我很幸运,这些都是外界从我身上剥削不掉的。

  31号一早,我们到达扬州泰州机场,两个挨着的城市取中间位置共用一个机场,挺有意思的。方便不说,还远离市区,减了很多噪音,去机场的高速也不堵车。扬州市区离机场大约40分钟的车程,我们先是到了若泉家里,看到她妈妈,我瞬间明白若泉身上的文人气息从何而来了,她妈妈穿得比较素,好像也食素,喜欢喝茶,属于知书达理那款妈妈。若泉小时候远离家乡,在荷兰读了几年书,后来又有了两个弟弟,他说他妈妈没特意的去引导他做一些事,我想还是耳濡目染的缘故吧。就像人与人之间相互吸引,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磁场。

  我在扬州这几天的日程,在我来之前就被若泉安排得妥妥的。当天下午第一个活动是Frank请打网球,Frank去年和我见过一面,是我承办演出活动的时候,他们几个朋友组队过来观看,我请他们吃了一顿街边冒菜,他们说好吃。我觉得很一般,倒是玻璃瓶装的冰镇可口可乐还不错。说来我很久没打网球了,之前报了一个网球班,学了两节课便选择了放弃,等于是零基础。但我运气挺好,球场这边刚好遇到位扬州元老级别的网球手,他过来指导了我一番,学了20分钟,我感觉我已经从以前的两节课水平上升到四节课的水平了,若泉水平和我差不多,他之前上了大概五六节课。我们俩过了几拍,最高接了26个球,当然,是很简单的那种,练习性质的球。我决定回成都以后,等天气暖和了,把我剩下的网球课上完,就当锻炼身体了,而且网球打好了还是帅。关键是跟网球相关的周边配饰之类都还挺好看,我之前相中一个皮质的网球包,确实精美,价格也确实有点贵,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买。现在回忆起来,当初买下来了,我会不会就更有动力把网球学好了,谁知道呢。

  晚上去了三毛家吃火锅,所谓的扬州火锅是清汤白底的,吃起来不油腻,里面煮了一只鸡,鲜味也是有的,伴着蘸酱吃。三毛说这是只纯正的母鸡,她老公说这是只公鸡吧,最后定论是何,我忘了,总之他们都很可爱,三毛我是第一次见,还有六毛,在饭桌上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拘谨,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开玩笑,很快胃就笑饱了。饭后Steve做起了学术论文,他去年是和Frank同路到的成都,和我也算是认识。他是位人才,法语英语双修,去俱乐部演讲都是全程英语,背诵稿子。我们不知道咋就扯到音乐和弦上了。对我和若泉来说和弦就是吉他上的几个指法,Steve学的理科,他对和弦的理解是画数轴,通过计算,在理论上证明为啥人耳听到C和弦时会如此的和谐。在他讲解的过程中,我仿佛是听懂了,但又仿佛没听懂。看着在场其他人面部焦灼的表情后,我放心了,应该不止我一人听得迷糊。最后不管听没听懂,都把掌声送给了Steve,谢谢他帮大家科普了一番声学基础。

  饭后我们一块儿去了一家叫做河马精酿的酒吧,就是我后天要和若泉演出的场地。有人在现场求婚,两位主人公站在舞台上,众人的焦点处,我又放心了,看来这个舞台真是身处酒吧视觉交汇的最佳位置,各个座位都能不太费劲的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利于我和若泉的吉他秀。求婚没有啥悬念,女方带着泪水答应了。就是这么一个通俗的结局,把我看得竟然还有点感动,甚至有点想跟着哭。就在这时,我听到旁边有人在说,他们其实之前就领证了,今天只是走个形式。我赶紧收回我的感动,庆幸这场戏我没有付费观看,又听新郎官说,他请大家喝啤酒,我毫不客气点了一杯,心情略微有所好转,毕竟还是赚了。

  酒吧老板叫本峰,是若泉的朋友。若泉拉我们在一起相互认识,我说所以你就是传说中的本峰本峰了吗,他没听懂,也可能没听见,反正没笑,我有点尴尬,就说了一下正事,演出当天啥时候来,时长控制在多久之类的话。在我们说话时,背景音乐放的是李志的《天空之城》,我仔细听了听,是现场版本的,反应过来,这是李志的Live跨年直播呀,他好有毅力,坚持几年都在搞事,他开心就好,我是很久没听他的歌了。看到一半,屏幕里的李志演唱会现场也有人在求婚,这对新人事先领没领证就无从考证了,我们玩了几把桌上足球,回了家。

  我住在若泉隔壁,我的室友叫东洋,感觉跟我同龄,实际上比我小两岁,但做事的细心程度不比我低。对我照顾有佳,准备了很厚的被褥,帮我罢好了地铺,我睡在这间房的一个茶室里,很有格调。睡觉前听了若泉妈妈演奏古琴,心里格外平静,旧年的最后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在一顿好觉好梦中度过,梦幻般的开局。

  第二天一早的信息量就大了,若泉订了扬州有名的餐厅,冶春。我平时跟若泉聊天,勉强能跟上节奏。大翔的水更深了,那是要随身携带一个笔记本,才能不漏掉信息,他基本出口成章,上通天文下懂地理,光是给我讲扬州的早餐就讲了一个等早餐上桌的时间,然后又边吃边讲。我只能根据我有限的记忆复述出一些节选,说是扬州人早上爱吃汤包,和一些水蒸的菜,吃到肚里,这叫做皮包水。晚上再去澡堂泡个澡,叫做水包皮,扬州人的一天就这么过了。至于扬州菜的特点,就是没有特别的特点,啥味道都有一些,古时候以盐商为主,北商南下,南商北上,一时间汇集了很多人口,口味繁多,就是啥地方的味道都参杂着一些。有一点甜,也有酸的,酱的,胡椒味的,微辣的,都有点儿。

  据说大翔的老婆coco就是因为看了大翔的演讲被迷住,主动找的大翔,看来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不假的。早上的对话中,我只记住了大翔教我的,如何说话让人听起来像鲁迅说话,就是多用“大抵、约莫、估摸”这些词。接着我们就估摸着去逛了扬州有名的一个景点个园,就是竹园的意思,看到了江领导的题字,可能全国4A级以上的景点,就没有几个他不去题字的地方,怎么做到如此的乐此不疲呢,字明明写得也不太好的。coco问这个石拱门上的字指的是啥,大翔又开始长篇大论的解释,他先说了正确答案,又说了一些可能人们会犯的一些错误理解。而我连写的啥子都想不起来了,大抵是有个“幽”,又约莫有个“遂”字。

  在扬州的每一天,若泉都给我安排了适量的运动。这天下午是去体育馆打的保龄球,我,若泉,coco三人一组。我上手挺快,姿势也标准,打得最差。开先几局还凭着运气得了些分,越到后面越挨不着边,还不慎把右手拇指指甲给弄断了,这可坏了,得演出呢。好在附近有美甲店,让他俩陪着我去做了个假指甲,提早结束了我短暂的保龄球生涯。

  演出当天,我认识了韦总,一个低调的大佬。同样是在二十多岁年龄的时候,韦总有天喝了酒,在回家路上,突然来了灵感,硬是想去打把保龄球,一打就破了那个赛道的记录,得了很多奖券。我不知道韦总现在多少岁,他看起来很健康,我指的是健身的那种健康,他爱好也多,而且都做得很好,很难能可贵。要知道当今社会,获取资讯的成本变得很低了,想学啥在手机上动动指尖,门槛很低的,但都掌握好,非一日之寒,我挺佩服他。另外我喜欢他家的房子,跃层的,客厅空间大,对家具的选择也很有品味,吉他放楼上的。韦总的儿子是若泉的学生,晚上夹在我和若泉中间登台演出。他弹得很稳,这点继承了若泉的优点。我们在韦总家吃过饭,步行去了酒吧。

  我们三人演得都很好,把在台下准备的,如实地发挥了出来,很接近真实水平。我有点慢热,前两个曲子还弹得有些拘谨,后来放开了,状态一下就找准了。当晚人不多,来的多数是亲朋好友,氛围很好,我们合影喝酒,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第四天我本想请吃饭答谢一下大家的招待与照顾,本峰非说要他请客,或者我来请客他买单,我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盛情难却,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机会聚在一起。吃的浙江菜,喝了一些清酒,就这样轻轻洒洒结束了和大伙在一起的最后一餐,本峰说你也别发感慨,我们每年都有这样的散伙饭,欢迎再次参加。我们乘上本峰的车,先送了六毛回家,又送了三毛回家。此刻我才发现,人啊,毕竟是情感动物,离愁别绪多多少少都装在了心里,哪怕相识只有两三天,至少我是有点小伤感的。好在若泉又安排了当天的运动,让我可以回回神,而且是我还有些擅长的乒乓球。

  Frank,韦总和Shirley姐共同拥有一间私人书吧,书吧格局很明了,三间房,书房、休息房和乒乓球室,开始切磋之前,相互挑衅是难免的,我说我是我们小学的扛把子,没人打得过我,Shirley姐说她是她们幼儿园的扛把子,想和我试试。开始我和Shirley姐还分在了一组,和若泉、Frank打双打,他们让着我们,等于陪练。这么说吧,若泉的乒乓厉害到什么程度,一般人和他打,他都不带板上台的,直接挥 iphone7,打得稍微好点的,他便用左手来对付你。我很难赢他左手,他用右手,我连球都接不起。这种情况,我只有找Shirley姐玩,好在连蒙带猜打赢了她,看来文凭真的很重要,小学生就是领先于幼儿园。

  由于Shirley姐在演出那天有事没能来到现场,我和若泉又在书吧给她演奏了几首。书吧的小空间更适合演奏,Shirley姐给我拍了好看的照片,送了我和若泉一人各一份小礼物,分别是一个恒温55度的水瓶以及一本几米的画本,很温馨。她是做女性泳衣设计兼管理的,主要是线上,我存了她的店铺,都是很性感的泳衣,我估摸着有一天可能会用得上买件来送给她人。

  最后,我和若泉两人回了家,如同他陪我一同来扬州那天一样,不过是早上和夜晚的区别。谢谢若泉啊,你让我想起一句话,人生就像超级女声的舞台,陪你走到最后的都是纯爷们。也谢谢扬州,还有文章中没有提及到的好朋友:

小唐、Grace、李太龙,汉子、杉杉(三三)?、高老师、颜晨、倪美may……

                                                                                                        我们再会!

                                                                                                      恒丰于2019.1.4晚

  

  

    

  

  

  

人各有志 不扰便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这话指的是一些事实评论员。翻了个墙,偶尔看看时评。关注了几个播主,听了几期节目,共同点都是,起初对他们印象都挺好,但越到后来越差,有点千篇一律和不太客观。

看来有的事情不宜深究,有的人也不宜深交,而我总是后知后觉。最近总算是甩掉了两个有性格缺陷的人,主要怪我意识得太晚,浪费了一些时间,只好当吸取教训了。

买了台2018年款的mbp,提高了不少办公效率不说,也总算是甩掉了烦人的pc桌面广告,这跟甩掉有性格缺陷的人一样爽。其实我对这类人没多大意见,只要他们不影响到我,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莫出来作怪就好了。

和wordpress是相见恨晚,很酷很开源,我没事儿就打开网页往自己的主页里跑,这可能会间接提高我输字的频率。也不能说相见恨晚,怎么说呢,事事直接都是有联系的,我肯定和某件事过早相面,才导致的和另一件事过晚相见。真的,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道理,但就是这么回事,想通了便是。

终于找了一个稳定的家了

把以前写的东西全都用工具搬了过来

感觉很好

这个博客可以一直用下去

接着前面说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事实证明

我喉咙痛不是我的原因

而是环境原因

空气中粉尘太大

再加上我又有鼻炎

很容易成为受害者

不止是我

几个朋友接连在咳嗽

我只好把工作室的空气净化器扛了回家

最近睡眠质量可以

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

“不好好睡觉 用再贵的眼霜都没用”

是的

赶紧关灯

曲线

我听说C出轨了

精神出轨

关键他们结婚不到三个月

她说

“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他睡着了我起来打游戏和小弟弟聊天”

这句话真是二十一上半个世纪的经典悲剧之一

不知道从啥时候起

电子竞技和外卖成了你国的周末休闲标配了

不是说不好

有点不上进

我敬佩的是匠人精神

快发展就一定是好事吗

未必

现代化的工具与便利只是提高了效率

费精力的依旧费精力

都说政策好 政府好

应该说是人民好

人民勤奋

我去西班牙

在度假期间 街上的超市营业的全是中国人

所以我想通了

我不干了

去掉我的事业心

就安安心心的守一个店足矣

不求做大

只求做好

在此由衷的希望

C和他老公早日找回初恋的感觉

虽然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但人有时会在特定的时间与空间里发出特殊的情感

愿珍惜

汶川大地震十年了

我不明白为啥纪念碑上那个表盘刻的是5:12而不是发生地震的时间下午2:28

那天我在和朋友打牌

执意要将手头这局分个胜负才出教学楼

我俩是最后出教学楼的

第一个出去的应该是我们地理老师

班上有人说地震了

地理老师说重庆不会有地震  然后跑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

我们班主任未曾离开过教学楼

他说要死就死 跑也跑不掉

真的魔幻

下班回家在小院门口碰到小舅

依旧在发酒疯

平时的我至少会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我今天确实是没心情了

都说人生是条曲线

不定期会相交

那你说我们会再见面吗

我应该把上句的“再”字去掉

三位老师傅

《按摩室》

其实书面语应该叫做推拿师

推拿室

我叫按摩习惯了

就像有些人称推拿为大保健  一个道理

我的专属按摩师姓姜

姜师

成都人喜欢说话说半截

学校里教书的老师

在姓后面加上一个“师”字

便成了对老师的称呼

姓刘的老师就叫做 刘师

没对

在学校里的刘姓老师应该被称为刘老

在外头靠手艺吃饭的师父才被称为什么什么师

所以我就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我即是在外靠手艺吃饭

但业务性质又属于传授类  不是完全的服务业

于是就同时有了两个头衔

刘老和刘师

我都不太习惯被这样叫

叫名字就最好

不容易被遗忘

老师被叫久了

很可能人家以后连你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

我就不知道姜师全名是什么

有点惭愧

但我很崇拜他

据说他是姜维的后代

《三国演义》里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姜维

他不仅武艺高强  同时还是个谋士

可谓文武双全

而且他在游戏里的造型很帅

我对他的印象就格外深了

每次去姜师那儿按摩

他都会讲一些生活小常识给我听

冬天的时候

我脖子痛

姜师说那是因为受了寒 带根围巾

我带上围巾

果然第二天便好

有次姜师问我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我说是啊 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指甲盖上的月牙湾不明显

说明比较虚弱

我一看

双手只有拇指这两副月牙能勉强凑成一对

其余手指上的都不行

我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

但这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

于是我运用拿来主义

逢人先看手

只要看见别人指甲盖上半月湾不对头的

就先发个话

你最近肾虚

姜师最近想换个容量大的手机

说是他的电脑近乎瘫痪

买个128G的手机来把电脑上的资料拷贝过去

我告诉姜师

这种情况 买个移动硬盘就解决问题了  或者U盘也行

你把电脑上的资料复制到新手机上

不仅不会让你的电脑解脱   还会让你的新手机也跟着瘫痪

姜师说那就买个U盘

或许用不了128个G   64个G就够了

因为电脑里必要的运行程序占了不少容量

真正需要导出来的资料 也就几十个G

他还是懂

接着他问我出去旅游吗

我说每年一次

泰国好   吃的便宜大碗

签证也好办

姜师问一个人是不是要有很多本护照

去一个国家就需要一本

我说不是的  一个人只有一本护照

去一个国家办一次签证   有的国家是免签

姜师说他想去台湾玩  手续会不会很麻烦

我说那会比去泰国麻烦

姜师对未来的规划很明确

等年老干不动了  便把城里的房子卖掉

用这笔钱  回老家全款买一套房  按揭一套房

还能剩个几十万做点小生意

他始终相信现目前经济发展太快

终将有一天会经济泡沫

但他又不得不感概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好

能够让后代接收到更好的资源

按摩的最后几分钟

他谈到了中医与西医

说中医讲究的是计量

同一种病  放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

使用同一副药

有可能其中一个治得好  另一个治不好

奥妙在于计量的多少

所以在开中药前  医生会过问病人的年龄体重什么的

以此决定用量

西医很科学 但容易医死人

有句话叫做

中医让你糊里糊涂的活着

西医让你明明白白的死去

我赶紧记了下来。

《光头哥》

去年这个时候

我经常去骚扰我们乐队键盘手——阿威

他家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

骑车十分钟

起初我们聊一些音乐方面的东西

聊到后面啥都聊

所以就不能没有酒

既然都喝上酒了

下酒的菜自是不能省

阿威的家住在一条巷子里

他家后院不远处有栋很高的楼

每到晚上灯光会打开

看上去很漂亮

我每次路过都不禁感叹一句

啊~赛博朋克

巷子两边歪歪扭扭斜着饮食一条街

冷锅鱼 冒菜 小炒 家常菜 烤鸭 卤菜

还有光头哥家的烧烤

我算口味比较挑的

又是面对烧烤

自认为有品鉴的资格在里面

我曾经天天在外和朋友吃烧烤

不分昼夜

如今节制了 得注意身体

勒令自己一个月顶多吃一次

每个月的这一次烧烤

我都把它放到光头哥家

足见我对其的重视

当然 人家的味道确实做得出色

听阿威说

光头哥身怀二十年的手艺

他还在读小学时  光头哥就在这里开店

夏天将至

光头哥穿着花衬衣不系扣子

脖子上带着很粗的金项链  嘴里夹一根香烟

手上抓着客人点的一把串

嘘着个眼睛在那里烤串

用现在的话讲 可以说是相当的社会了

用以前的话讲 就是相当的黑社会

我这人有个毛病

碰到佩服的人就喜欢上去跟别人拉家常

光头哥有两个女儿

一个已经工作

另一个在上大学

他说做这行全是为了女儿

等供着小女儿毕业了  他就退休

但请放心 还有几年

说完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最近城市在搞环保活动

光头哥家的铺子按照上面下达的要求安装了一套排烟系统

没少花钱

但他又说自己是幸运的

那些没有铺面  在街边推着车卖烧烤的人

没有盘旋的余地 直接就下岗了

有时候我在想

这个国家这么大 都号称是地大物博了

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卖烧烤的和摆地摊的人呢

跨年那天和朋友吃的光头烧烤

去之前我怕光头哥假日不上班

打了电话过去确认

他回答道  店开着的呢

欢迎你的光临  静候你的佳音

有次阿威问他

记得我不  我小学时就住这里了

光头哥笑了笑说

你胖了

如今阿威结婚了

光头哥还在继续奋斗。

《徐师维修》

我和徐师真是相见恨晚

认识他之前

我的效果器维修以及线材订做 都在网上完成

需要多付邮费不说

也很费事

有时候要得急就没法弄了

有了徐师

这一切问题都变得简单

起初我以为徐师只是专攻乐器电路这块

直到有一天我去找他做耳机线

他让我稍等 要排队

他的铺面很小

不到十平方

我端了根凳子 坐在他门口

静静的看着他修电饭煲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的店基本被电子琴堆积覆盖

再仔细 进一步找的话

还能瞧见藏在电子琴间隙间的一些小电器

有收音机  吉他前级  功放  耳机  吹风

两个电视  一个黑白 一个彩色

由此可推断

只要跟家电有关的  用电的 他都能修

鉴于他业务繁忙

我也不想每次来都排队等候

便问了徐师的作息时间

他说不一定

有时候还得外出作业

待会儿弄完手头的事就要去上门修个洗衣机

说着递给我了张名片

徐世友

他的名字

徐师做好了我的耳机线

准备外出

这时来了位老太太

手里提着一个自行车的龙头

说是龙头上的灯坏了

怕孙子晚上骑车不安全

徐师叫她把东西放在店里  明天来取

两年前 我第一次承办演奏会

经验不足 在现场没有准备够相应的线材

而且演奏方要求的线材特殊  还得马上拿到

我第一反应就是找徐师

最后多亏徐师加班加点

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线材的制作

救了我一命

徐师在修复时

有时会给人科普

某某琴的型号在91年 92年见得最多了

某某家的产品 电位器最容易坏

我觉得徐师是有匠人精神的

从事一个职业有职业伤

弹吉他的 左手会长茧  右手得留指甲

徐师双手没有留指甲

手比一般人要大一些 这应该是天生的

他的手也比一般人要粗糙很多 这应该是后天的

因为经常会去碰胶水

用电焊接什么的

会伤到手

但那又怎样呢

徐师用这双粗糙的大手

修复着一个又一个拾音器

一套又一套音箱

一个又一个键盘

一个又一个自行车龙头上的灯泡

一对又一对耳机

日复一日

守护着世界的和平

过着简单平凡有意义的生活。

Burgundy Red

六月份收到朋友邀请

去泰国玩

成,正愁今年没地儿去

说着就把机票买了

邀请我的人

名叫赵小青

高中同学

我跟她的关系

有点相互相轻

她嫌我穷

我嫌她俗

我很有速度

半天把机票、住宿订好了

她在清迈开民宿

待了三四个月

对泰国比较了解

给我推荐了一系列玩法

冲浪、潜水、游泳之类

被我一口回绝

年轻人应该在大城市里

吹空调,吃海鲜,喝啤酒,住酒店

这种老年人的运动不适合我

真等到我老了,需要运动

我再去运动

所以我们直接约在曼谷见面

清迈我并没打算去

总感觉那些建筑和生活方式很民族

我现在有点刻意去避免民族的东西

什么布鲁斯、中国风、雷鬼都不听

世界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就音乐上讲的话

流行、爵士、古典

很伟大

包容性很强

赵小青说曼谷也行

她的合作伙伴也有在曼谷开民宿

让我直接订那儿

她叫我去泰国玩,难道是让我光顾她生意?

我表示怀疑

总之,选择听她的

听上去她很诚恳、热情

我就下单了

然后大家各做各事

没有联系

等到出发前一周

我想起来

我们曼谷下一站是巴厘岛

去巴厘岛的机票还没买

我微信她

过了两天她都没理我

这让我再次怀疑

她是不是在骗我钱?

我查了查她朋友圈

全是广告

一日微商,终生微商

这无疑又加大了我对她的怀疑

虽然认识很久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又是在这个快餐经济的年代

人难免失去自我

正在我纠结的时刻

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她说有看到我的留言

没及时回复我

是因为前几天心情不好

男朋友不爱她了

听到这些话

我就放心了

只要我没上当受骗

她男朋友爱谁谁

人与人之间

最终都会抱着遗憾与失望死去

这很正常

我出发的那天是9.8号

记得很清楚

在9.8号之前

成都一直在搞环保工作

所有施工全部停止

修地铁、修楼的、修路的

卖烧烤的、洗车的全部歇业

很好的政策

它把蓝天白云又还给了成都

搞得成都的天有点像塞班岛

由衷希望此类政策可以长期执行

自己家乡美丽了

咱谁还出国旅游呢

可是9.7号这条政策就全面停止了

那么我唯有9.8号离开乌烟瘴气的成都

以表我是支持环保的

我到了曼谷

打了个车

两面的路都在建设

有点脏乱

出租车司机用的也是步步高手机

没有一点出了国的劲儿

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

然后我开始了长达和赵小青五个小时的碰头

我到了酒店(她安排的)

她发了她的所在位置,说正在吃饭,等我一起吃

我查了地图

离我很长的路程

我过去她早吃完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她是考虑不到的

饶了很久

等我到了,她已经在另一个地方逛衣服了

我把她让我从国内带的东西转交后

分开自由活动了

很巧

玥玥这几天也在曼谷

她比我先到

周末有个集市

她说一个人怕不安全

让我陪她一块儿去逛

找玥玥就很快了

十来分钟

在最繁华的街道Central World

她一眼看到了我

她和她的老板一块儿

说起她老板

除了名字叫逗逼外

行为也格外的逗

夫妻一对

都拿很高的工商学历

英国待了有五年

回国后讲课

有一些他们教过的学生

成了上市公司的总裁

怎么说这夫妻两也算得上是社会精英了

来泰国逛得最多的就是这边的中端商场

一楼有打折卫衣的那种

在商场顶楼吃饭

相当于国内的大食代

虽说是为了回国后自己经营一家大众消费的泰餐店

但也不需要居于一个地方吃饭吧

路边的小摊小贩

空中的豪华餐厅

都应该去试试

要我是社会精英

我就做精英该做的事

比如在曼谷投资一套公寓

请个管家

平时也不去住

等到冬天便过去晒太阳

这项方案重点就在请管家这件事上

没人住的房子自是没必要有这项开支

不过作为一个社会精英

应该多花些钱财在这些无畏的事上

不然感觉不到金钱在燃烧

就没有动力

不过好歹人家还是做了件和身份符合的事

他们去看了当地的劳斯莱斯

说是这边可喜欢中国人了

走在他们前面的白人进店后

店员都不张视的

一看两个黄皮肤的人来了

所有店员全涌上来献殷勤

逗逼他们也没买

询了询价

自拍了会儿撤了

所以我仍然没搞懂他们

看样子玥玥也是没懂

我俩就离开队伍单独行动

走在一起也不是很嗨

她是因为公事

我是心事

于是我们聊起了政治

我说中国人缺乏的是批判精神和享乐主义

都是勤奋的人

却很浮躁

文化的速度跟不上发展的速度

总体上还是很空

没有底气

她大部分也表示赞同

待我们共同堪忧了一会儿国内的未来时

便是自在了

个体的诧异与命运跟国家比起来

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这个社会千疮百孔

那就是默允千疮百孔的人存在

我们还没到千疮百孔

有点小伤口

不算事

就像电影《卡萨布兰卡》里演的

片尾里克在送走心爱女人时

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她说

你快上飞机

若你留下来你的前途在哪里

我们的前途在哪里

相信我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

三个小人物的故事算不了什么

你留下来

也许今天不会后悔

明天也不会后悔

但有一天你会的

里克真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仅仅用他深邃的眼神

就把他的世界观、政治观在短时间内加之与人

反观我自己的眼神

由于近期没休息好

已经长出了眼袋

话说得再圆此刻也了无意义

玥玥给我科普了泰国国王的历史

泰国是唯一在二战没出现伤亡的被参战国家

在日本企图侵占泰国前夕

国王直接和日本方谈判

交出政权 绝不反抗

条件是日本军方不能对泰国动兵

一个泰国人也不能杀

所以今天的泰国

如果说是有一丝的繁荣

离不开他们的老国王

老国王去年十月去世

整个泰国上下扔处于为期一年的国丧日中

也就不难看出人民对其的爱戴了

后来赵小青也给我讲了国王

是从另外一个角度

她说国王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帅

喜欢摄影

经常在国外旅游

王位本来是给他哥哥的

他哥哥命不好

被人暗杀

王位自然就落在了弟弟身上

国王一生结了一次婚

从一而终

和皇后相守了一辈子

讲得赵小青自己都感动了

她便问我这个国王是不是很好呀

我说

感觉国王除了有王位之外

其余跟我挺像的

她鄙夷了我一眼

对话宣告结束

第二天早上

我扫完街后

去酒店找了玥玥

她还没起床

我就在那儿说自己对她有多好

为了和你一起吃早饭

我连本地的早饭都没吃

她听着有些过意不去

便起床了

我拿着ipad放了首

Burgundy Red

从这天起

我们都开始看上曼谷

可能曼谷对我们有些慢热

我们吃了午饭

去了本地最大的古着市场

这地方简直是天堂

超大的面积

超便宜的价格

超好看的衣服

我们乘地铁去了又回

装东西到酒店

来回跑了两趟

要不是透支过多

还没有解瘾

晚上也如愿吃了海鲜

我发现

一个正常人

在买好吃好睡好的情况下

要还是开心不起来

要不有病

要不则是想多了

这家店真是很好吃

我们决定明天再来

次日

去逛了背包客的领地

考山路

这条路的两边店全是大广告牌

颜色和质感都是不错的

那种饱和度与字体也是国内找不到的

除此之外

再无亮点

外加那天下午下起了大雨

只有在酒吧喝酒

我们早早的回了酒店

计划收拾完东西后在酒店拍一套相片

再愉快的去吃海鲜

结果因为行李负重的事情

我和玥玥扯了两个小时的架

很突然

扯到最后自是没扯清楚

要是能扯得清楚

我俩就扯证了吧

我估计

不过最后还是遵守诺言

愉快的吃了海鲜喝了酒

我送她回酒店

她送我上出租

正巧碰见了逗逼老板夫妇

隔天他们三就都回程了

我在车里给他们告了别

又是分开

在曼谷

这座慢热的城市

一路的街景夜景往后退

我听着收音机里不懂的语言

一切都是自己

看啥都是主观

我在想

很多时候去做一件事

可能目的不是把事情本身做好

更多的是在自我慰藉

人生啊

附和罢了

他们走的那天上午

我在曼谷的街头拍了些照

于我

这种街边扫荡比名胜古迹有趣多了

至少说来是被动而自然的存在

而很多宏伟的建筑只是看上去很宏伟

实际没多大意义

晚上和赵小青还有几个朋友会和

凌晨赶了去巴厘岛的飞机

一觉醒来

便是椰树与油腻的炒面了

我订的房在巴厘岛中部

为的是离海更远

离森林更近

由于路窄和等人的缘故

我们到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酒店确实很美

服务特别好

于是我和这个十年的老同学烛光晚餐了

边吃边想

要是对面座的人不是她兴许会更好

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赵小青开了一瓶红酒

为友谊干了杯

喝完又说友谊应该值两瓶红酒

遂又开了瓶

我第一次喝红酒

庆幸我的体质是扛得住的

毫无头晕恶心的征兆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

吃完我感觉不对

上头了

匆匆回房睡觉

她自己却在一边嗨了起来

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大概一点多的样子

我起来吐了

但也还好

可能是红酒本身不错

除了吐了之外

也没其他不良反应

只是晃了一眼房间

赵小青不见了

我懒得管她

她平时挺恍恍惚惚一人

但也不至把自己弄丢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

来了一男的

和我们挤在一块儿睡

我酒没全醒

隐隐约约时而睡在边上

时而在中间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第二天一早起来

我看外面又摆了五六瓶大瓶的空啤酒瓶

他们身体真是好

喝这么多也不会吐

我是玩不动了

一打听

这男的是冲浪教练

人挺好

带我们去了下一个住所

酒店挺有名

能看到巴厘岛最美的夕阳

本来观景台那儿是全开放给游客

两年前一中国的明星在这里办了结婚

瞬间火了起来

只能是入住的客人才能赏到美景了

我和赵小青也是跟着她一伙朋友混进来

住一晚标间好像是3000人民币

其实美的不是夕阳

太阳在哪个角落下落都还是那个太阳

美是取决于周边

这儿的海平面和天空的比例是到位了

再加上巴厘岛自身粉红色的云

层次一下子凸显

让人不禁感叹

3000人民币住一晚还是值的

我躺在泳池旁的沙发椅上等他们吃晚餐

天渐渐黑了起来

抬头一望

竟是满天星

看星星有两点

一点是越看越多

二是越看越亮

与星空的相视等同于人就好了

越了解越闪光 优点越多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接着的两天我们大家去看了电音节

反正我听了是不想再听的

不符合我的审美

东西也难吃

再后来我把大把时间躺在沙滩上

晒太阳

动也不想动

放上一些照片咯

我全弄成了红色

懒得调色

或者说是Burgundy Red

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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